8. 送子庙巧夺魂幡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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阴雨连绵,此架无人阻拦。

两人本是想出客栈去打,可仔细一想,淋了雨衣裳都湿透了,完事又得耗费灵力清洁,不划算。

于是,便约在客栈内打,刚巧只有他们四个。

钟沅推近四张方桌,跳到上面,道:“就在这桌上打,谁先掉下去谁输,输的人跪地上学三声狗叫。”

钟应灵也跳上去,便是默认了。

子雾轩的弟子主修医道,打架斗法之术不甚擅长,偶有斗法,便会唤出自己的灵兽来,借三分灵术化为己用。但灵术借用之法七天只能借一次,修为越高,时间才会缩短,最终是一天一次。

以钟沅一辈的弟子目前借灵之法时限多是七天,不算短,本来七天内行程危险未知,他是不愿用的,可对方是钟应灵,他岂能损面子罢休。

天边骤响一声雷,钟沅两手在胸前比划,划拉一声,一道赤红的光蹦出,落到地上,逐渐变大,咒术缠绕几许,一只全身红毛的巨猿就这么出现在客栈里。

等钟沅借完灵,红毛巨猿又被他召了回去,再看他时,额心已然出现一抹赤红的钿纹。

他道:“还不借灵?”

钟应灵撇视魔兽,扶玦缠绕在水树上,懒懒斜着身,看好戏地盯着二人。

她回过头:“无需借灵。”

钟沅嗤讽:“当真狂傲,今天小爷就挫挫你的锐气,等着学狗叫吧!”

说罢,他招手间手臂已然缠上红咒,一手挥下似重石垂落,无以抵挡,钟应灵曲身躲开,转避间,耳边嗡嗡震响,残留劲风吹开她的鬓发,半响才停息。

等不及回应,钟沅另一拳已经挥来。

她退至桌延,巧借转角再次躲开,许是猛劲太大,钟沅差点自己掉桌下去。

连着几拳下来,钟应灵完美闪躲,几拳不中,钟沅相当气愤,怒道:“你只会躲吗?”

当然不是。

钟戚在下方摇头叹息,道:“这蠢货怎就忘了毒女出自哪?”

钟古窈道:“那日阿娘无故七窍流血,医官把脉试灵半宿都没查出缘由,还是次日阿娘苏醒,无意摔倒才抖出毒虫来。”

好在钟振提前一掌将钻进韩夫人耳朵的毒虫震死,不然那毒虫不知得啃食多少血肉。

深居毒潭七载,钟应灵最擅长的,自然是毒。

钟应灵脚尖一点,向上空跃起,打了个完美的弧线跳到另一侧。

眼见钟沅体力不如先前,拳风有减弱之势,她趁其不备,一手撑桌,借力向钟沅两腿之间横扫而去。

钟沅没站稳,猛然间自己就要掉到地上,他转手拍来一张凳子,弯着腰,脚在桌上,手在凳子上,就这么撑着。

他回头瞪视:“卑鄙!”

钟应灵道:“是你技不如人。”

察觉两手,不止两手,全身都有些发软,钟沅满天大汗,死命撑着,想起身,却挪动一下,凳子就往外滑一下,直接动弹不得。

反应过来,他问:“你给我下毒了?”

钟应灵道:“普通的软骨散而已,算不上毒。”

闻久了全身发软,本是给凡人减轻痛苦的药,修道之人闻了作用不大,但钟沅轻敌,钟应灵又加重了剂量,才会勉强让他无力。

钟应灵冷笑,见他撅着屁股,直接一脚踹了过去,撑不住的钟沅在地上翻滚几圈,狼狈的样子可笑可叹。

她走到钟沅跟前:“叫?”

钟沅死死瞪着她,撇过脸,不打算叫。

“说我卑鄙,你亦好不到哪去,既不愿赌服输,还狂傲自大,我鄙视你。”

钟沅爬起身,指着钟应灵怒喝:“你凭什么鄙视我,你有什么资格,你那娘不过是个爬床下作之女,若不是家主博爱,她能有机会入住子雾,你又岂有机会得修道机缘!都是登不上台面的下贱坯子,你——啊啊啊!”

嘭地一声,钟沅摔倒在地,连着砸坏几张凳子,倒在地上呜呼哀哉。

见状,钟古窈几步上前搀扶住他,输送灵力治疗。

至纯的灵力呈现清淡的白净之气,运转之间,一扫客栈阴霾。

钟戚面无表情,在后方道:“沅弟鲁莽从事惯了,挨你这一掌便当为他刚才的话赎罪,今后还需互相照应,钟应灵,你该知晓轻重。”

钟应灵面色如常,此刻回头多了几分阴翳,她冷哼,不再多言,转身就往楼上回房。

隐约听到楼下钟沅还在咒骂,她捏紧拳头,冷眼默视。刚才那一掌,到底还是轻了。

回到客房中,钟应灵在床延坐下,从包袱里掏啊掏,掏出一个馒头细细咀嚼,她目不斜视,直盯不远处的花瓶,直到啃完一个馒头。

叩击几声,扶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,“这屋子湿气太重,气味难闻至极,本兽如何睡得安稳。”话没说完,他已经推门进来,看床上坐着的钟应灵,继续道:“你重寻一个地方落脚。”

钟应灵还在气头上,这魔兽当真不会看脸色行事,她指着屋外,幽幽道:“你若嫌弃,出去住便是。”

屋外雨就没有停的趋势,钟应灵一指,适时响起几声雷鸣。天灰蒙蒙的,不到晚间胜似晚间。

魔兽才没那么蠢,他抬手,浑厚的灵力席卷床铺,霎时,周遭的霉味消失,床铺也变得干燥舒软。

竟没想魔兽还有这能力,钟应灵抬眸,转瞬间眼睫擦过扶玦白金色的长发,一缕阴凉的清风拂过,身侧床铺一沉,他就这么躺在了床的里侧。

钟应灵目光一滞,忍无可忍:“滚下去。”

哪知魔兽全当没听见,半阖着眼帘,水蓝清透的眸子溢满倦意,他打了个哈欠,道:“蠢女人,你压着我头发了。”

钟应灵气恼,道:“若不下去,我立刻剪了你头发。”

扶玦嗤笑,伸手掠起自己一缕长发,柔顺的发像一泉瀑布,垂在他纤长的指间,他无所谓看了一眼,“剪吧。”就好似要剪的不是他的头发。

钟应灵沉思默想,一时没拒绝,她一只手撑着床铺,一只手接过那缕长发,握在手中冰冰凉凉的,然后垂眼看一脸欠揍的扶玦。

她道:“剪不断?”

“嗯。”

“也不下去?”

还是一声“嗯。”

只见钟应灵嘴角向上一勾,放下那缕头发,她跪在枕边,两手为魔兽顺毛,抚过他的鬓发。

扶玦怔忪,雪白的尾巴游摆于床上,掠过衣摆,被褥,他不自然地抬手,喉结滚动,却在意想不到的下一秒,身上的女人手一紧,竟是拿他的头发缠上了脖子。

扶玦脸露狠色,吐出信子。

“可要下去?”钟应灵问。

扶玦抬起的手无所安放,他长眉紧拧,脖子渐渐暴露青筋。

想到如此他无法说话,钟应灵松了点力道,不想,自己跪坐无法自护的腰间猛然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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